看不懂。陈铭出神想着。
见面前人久久不语,低着头,神色黯淡。青年赶忙开口道:“小娘子,我不是怨你的意思,我,我是自己也想不明白。”
“是我的错,无意冒犯公子的伤心事。”耷拉的脑袋,低垂的眉眼。似是内疚极了。
见少女如此情真意切,青年不由一愣。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青年眼含热泪,欲落不落的。
青年思考片刻。最终,声音哽咽,开口道:“你说的都对,我很幸福。可是有一样你没说到。我在八岁时生了一场大病,真的差点就死了,后得一游历道士所救,也就是我现在的师父。之后,我就取了法号,舍去尘名,跟着师父修行。师父说,我俩是命定的缘分。他出山,就是算到了我,病危需要他的我。一切都应验了,可是”
说到此处,青年的泪似决堤的水般,再也止不住了。
“可是我不想应验啊,下一卦就是母亲的死亡。”
“天命不公啊,呜,呜……”青年再也坚持不住了,放声大哭。
陈铭在脑子里勉强拼出了个大概剧情,对他说的命定之事挺感兴趣,决定插手管一回。
等了一会,看着青年冷静下来。陈铭开口问道:“公子,可是来此处寻求破解之法的。”依旧是很肯定的语气。
青年眼底跃出一抹亮色,不似之前沉闷。“对的,小娘子,师父说母亲的死亡已成定局,只有地上这一角,还是混沌之色,我就决心来碰一碰。”
“那你可有什么思绪?”
“呃,想来是我学艺不精,看不透”刚抬起的脑袋又耷拉下来了。
“那你师父还说了些什么,可一起来了?”
“没有,没有来。就我一个人。师父他只是一句都是命也,什么狗屁命也,我不信。我不信。”青年嘭一下站了起来,眼底涌上癫狂之色,作势要往外走。
“?,你这是干什么,还没开始就要低头认输了。”陈铭也站了起来,仰头盯着青年的眼睛,似要把他看穿。
凌厉的目光迫使人清醒,青年脑袋一晃,反应过来,满心欣喜,下意识说道:“你有办法,你难道就是那个变数。小娘子,请受我一拜。”
“行了,打住。”陈铭开口打断他的动作。
“娘子,你可有办法?”青年用小狗般的神情望着陈铭。
“你这个脑子,能独自、活着、全头全尾走到这,真是个奇迹。”陈铭慢悠悠开口,还特意把每一个词单独加重。
有本事的人都有点小脾气,阿娘说,得给顺着人家。青年低头作揖,恭敬道:“请娘子赐教。”
“啊,你让我帮,你倒是先说说你的具体情况。这么大会我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陈铭被他逗笑,抬手扶额。
“我叫——”青年刚说开头,陈铭想到了什么,直接开口打断。
“我再申明一下。我对你姓甚名谁不感兴趣,不用一一赘述。对我讲关键的。”
“哦,好的,娘子。我叫白成辞,法号悟忧。三月前,师父突然让我回家一趟,我很开心,我自跟着师父就再也没有见过我的家人了。临行前,师父给了我一锦囊,只告诉缘分到时自会用到,我当时还不以为然。”
“随后,我就欣欣喜喜回了家。哎,山高水远,真的很累,但当我看见他们时,我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可天不饶人,好景不长,几日后,母亲无故病了,日渐消瘦,眼看时日无多。我急了,日夜兼程,找到了师父。师父只说,这是命。我不信,师父最后指向此地,我就来了。来到这,便听到了何家的名号,正准备去碰碰运气,便遇见了娘子,不知怎的,就说出了那番话,惊扰了娘子,实在是对不住了。”
“无事,你母亲的病都有什么症状?”
“精气衰败,吃不下饭,内里虚弱。且无任何外伤。”
陈铭不由联想所谓的“邪术”。开口询问:“你可曾听过楚国有名的“邪术”?”
“听过,见过,还学过。我师父早年游历天下,学过不少本事,其中就有这个。不过师父说,不是因为这个。他也无能为力。”
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么快就完成此次旅途的目的。不过还有点棘手事,他母亲那么多人都治不好,何家估计也够呛。这可怎么办呐,嗯,锦囊。
“你的锦囊呐?”
“锦囊,锦囊就在我身上。”
“如今的形势你也看到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打开吧。”
白成辞想了想,也觉如此。便解开了腰间的锦囊。一手拖到二人面前,一手打开。
二人屏气凝神,只见一圆形似钱币状的木块现入眼前。
白成辞忍不住,率先开口:“这什么,师父给我个这,能干什么?”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再仔细看看。”陈铭恨铁不成钢道。
白成辞连忙低头端详,心想这娘子真像他师父,厉害得了。
他仔细一看,真了不得,这小小木块布满了暗纹。
“神鸟纹,与楚地有关。其他的我也看不懂了。”白成辞说完,将木片递给陈铭。
陈铭看了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就提议去何家看看。白成辞点头同意。
陈铭抬手将木片还给他。
白成辞双手推辞,“不了,娘子,我与它无缘,你拿着就好。”
陈铭头脑晕晕,不知怎的,也没拒绝,将它放在上衣的里袋里。
随后,二人并肩走出茶楼。
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刚还烈阳高照,现商贩已经收摊了。
二人并肩走着走着,前面的人心不在焉,人高马大,走个几步就将陈铭甩在了后面。
陈铭知道此次必是无功而返,也不着急,慢悠悠走着,看着人来人往,夕阳西下。
白成辞一路猛走。回过神来,立觉不对,才想他是与人结伴而来,急忙去寻找少女的身影。
面色较好的女孩已有了美人之资,不起眼的衣物反而更衬人娇。夕阳洒落的余晖看的人一晃一晃,让人忍不住张大眼去看。美人美景相衬,白成辞看到得就是这样一幅美画。
不对,太不对了,有人在盯着她。白成辞顿感不妙,疾跑去拉陈铭。
还是晚了,下一秒,少女便从他的眼前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