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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章 在我家楼下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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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的天气可以算是阴晴不定,我依稀的记得早上似乎还是阳光明媚的,从红日洒下来的光芒为堆积在角落里的那些毫无气色的白雪镀上一层金黄色的锡纸。黎明的时候----就是旭日准备升起的那段短暂的时段,可以用寒气逼人来形容。可一到中午整片天空就尽昏暗下去了。

    尽管清晨的室外寒风凛冽,但现在的天气还是稍微稳定了些。

    我的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但摆在脑边的闹钟并没有给我丝毫松懈的休息时间,就突然像是发了颠发出刺耳的尖叫声。真是烦人的东西!脑残的发明!那群人类发明它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在心中暗暗骂道。

    昨夜本就因为处理学校花名册文件的原因,身体本就疲惫的我并没有获得足够的休息时间。我瞅了眼堆在一旁的那叠皱巴巴的稿纸,这些费尽脑汁所撰写的论文现在看来就像是一张涂满黑色补丁的破纸一样静静地平躺在地面上。我幽怨地抬眼瞅了眼挂在床头上的时钟,在那惺忪的视野中,只见那根银灰色的秒针随着我胸腔里不易发现的心跳声一点一点地往前挪动着它的步伐。

    “唉,尽管是赶着去写报告,却还是只睡了两个半小时...”我迷茫地小声嘟囔着,伸出几根手指数了数,又抬手揉了揉眼角,不禁烦躁地低声埋冤着。

    好吧,地球的自转在这几千年间似乎是越来越快了,这两个小时几乎是眨眼间就流逝掉了。

    可抱怨终究还是抱怨,重要的事情早做晚做结果都是一样的,不管有多麻烦的文件还是要处理的。

    我扶着因为时间的原因已经腐朽了大半现在只剩个骨架的木制床柄,整具身体的重量依着床脚的支撑点,颤抖着双腿,艰难地站了起来。最后调整好脑袋上的发型后还不忘感叹了一句自己的体重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减轻了这么多,就连这摇摇欲坠的床铺都能支撑得住。

    我一般都会乘坐乡间的小巴士去距离县城十公里开外的乡村里做支教。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十几年,每日都是五点起,六点到达学校、开始为学生们解答疑题、晚上六点多下班后又要解决其他同事对我虚荣的问候,直到晚上八九点回到家洗澡、整理文件,最后凌晨三四点睡,结束这繁忙的一日。我就一直维持这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

    木门被缓缓推开,秋色覆盖了整片被山丘重重包围的县城。我抬脚迈出出租屋的木色门槛,攥着斜挂在腰上的挎包带子。乘着清爽的凉风,又下意识地捋了捋已经留了好久一直没有削短的头发----这头发自从我入职支援教师这个部门的那日起便一直放着没剪,满打满算,也有十几年没用心打理过了。它先是从脖子的位置留到了肩胛骨的位置----而现在,它长得都可以用来编辫子了!

    一想到这里,几段并不美好的回忆一股劲地涌入我的脑海里:我的学生经常用我的外貌来质疑我的性别以及年龄。这样的事情已经持续了好几年了。我交手过的好几个班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让我不禁有些苦恼地揉了揉眉间。

    路途两旁遍布金黄的灿烂色彩。时间还尚早,抬眸放眼望去发现天也才蒙蒙亮。这个点刚好是12路车首班车发车的时间,

    我像往常那样在下车之前拽了拽被压出皱痕的浅色休闲装外套,瞅了眼绑在手腕上的金属腕表,活动了下被冻得僵硬的脖子,待车门半敞的霎那,便迈开脚步从生锈的阶级走了下去。

    “王老师?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一位身穿深咖色大衣,围着浅色围巾的女生在见到我走进科室木门的瞬间就将投在书本上的目光挪到了我的身上。我有些愕然地怔了下,脚下的脚步也放缓了下来。那张脸洋溢着自信的风华,这不禁让我想到了年轻时的我。但是...我好像忘记了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

    那个女学生抿了抿唇,似乎发现了一些事情般的神情变得奇怪起来。嗯...好吧...她叫什么名字来着?噢!我想起她的名字了,似乎是姓林,名昭语。实话说,我教过的学生数不胜数,名字大多都只能记个绰号或者是小名。而她是因为太过好学导致我对她的印象过于深刻----事实的确是如此,林昭语是我为数不多能记得住全名的学生之一。

    “噢噢?早啊昭语!吃早餐了没有?穿得衣服够暖吗?你来得也很早啊。”我缓过神来,立刻换上笑脸回应她对我的问候。

    “吃了啦!您亲手给我织的围巾很保暖呢!我想我会健健康康地度过整个寒冬的。”她先是对我的一连串问题感到惊讶,可这种表情在几秒钟后又全部消失得一干二净。林昭语对我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又捏了捏围在脖子上的米色围巾,攥在手里拽了几下。

    “那就好。起这么早...真不知道你的身体撑不撑得住。哎呀,你先去教室里休息一下吧,等下还要听课呢。”听到她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我紧绷着的内心不禁放松了一些。

    “记得盖毯子!着凉了可不好!”我又冲着她离去的方向嚷了声。

    视野中的她只是挥了挥手以示收到这份嘱咐。

    这间乡村中学算不上很大。经过改革开放后的那几年之后,整间不足五米高的建筑被重新翻新了一番,虽然不像北京四合院那样富丽堂皇,但外观也好歹比之前养眼了不少。教室屋顶也不会因为破洞的原因,在恶劣天气的情况下弄得满地都是水渍。

    我垂眸看了眼腕表上显示的时间,思绪却跟着窗外飘扬的片片絮雪一同飞离了被大山重重围着的山村。

    当然,我曾多次想过辞去这份并不高薪的支教勾当,一是离家有千里之遥,二是一旦失去了这份工作,我便很难再在这个县城里面找到一份可以养活我自己的工作。可一想到这大山中的孩子们大多都是家庭处境比较难堪的留守儿童,养育他们的长辈大多已经年老。这些心智稚嫩的孩子们,渴望着学习这大山之外的一切知识、他们也需要被重视、被爱护...他们本就应该幸福地活下去。也许牺牲我一人的时间,换取更多人的幸福。这何尝不是一种上天给我的赠予呢?

    我将目光放到不远处的青山上,心中却默默念叨着几年前母亲还在身边时嘱咐我的那些话语。明明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啊,但刚离家的那件事情似乎才发生在一天之前。身边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第二年再见到的是一群全新的面孔...在不断循环的生活中寻找到一丝微妙的异常,这便是人生中最大的乐趣了吧?

    我将双鬓散落下来的碎发捋到耳后,将怀中成堆的资料放到走廊一侧窗台上。

    “嗯。您好,请问这里是椿先中学吗?我第一次来中国,所以对这里的情况不太熟悉。”飘入耳道的是一阵我从未在这里听过的陌生音色。我可以清晰地辨认出他的声带和以往来这边支教的青年有着很大的区别。语气很自然,如果不是仔细听他的音调还真的发觉不了不对劲的地方。语调最后的发音既不像南方人收敛优雅,更不像东北腔那样豪迈开朗。似乎...更像是东欧那边的口音。

    实话说,我认为一个中文发音都没有练准的欧洲人不会跑到这么老远的地方去支教一个不起眼的乡村中学。更何况这所偏僻得连鸟都不肯过来看一眼的学校并不出名呢?

    或许他是来这里考察的?

    当然,这也只是我认为而已。事实的确是不像我所预期的那样。

    就当我把脑袋别过去的同时,便感受到了一双温热的大手搭上了肩膀。还未反应过来,一头白金色的卷发衬托着一张晕着金黄色晨光的温和笑脸便猝不及防地映入我的眼帘。那是一张我从未见过的面孔,他那浅金色的睫毛在日光的映照下似乎在散发着隐隐光芒。嘴唇很薄,从外型观察,他的骨架要比一般人的要大得多,脸上的气色很健康,双颊晕着浅浅的红晕,整个人看上去充满了活力与生机。我辨认得出来,他不仅仅不是本国人,还是一个如假包换的东斯拉夫人。

    我愕然了。

    只见这位身高比我高出整整一个头的青年缓缓地睁开了他因为脸部表情而不得不眯着的眼睛,第一次向我展示出了他那映着一丝寒光的紫蓝色眼瞳。

    “啊,是的。请问您找谁?”

    实际上,我希望他不会在我的身上花费太长的时间,毕竟现在距离第一节课的上课时间仅仅只有四分钟了。

    我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深深地呼出一口压抑住心脏的闷气。待心跳恢复平缓之后,我才敢抬起眼眸,重新直视着他朝我投来的目光。我承认,我正在尽量保持我的情绪达到稳定的界限。

    “我是来这里报道的。”他抿着唇对着我挤出一个轻松的微笑。“请问哪里是校长室?我找他商量一些事情。”他的心情在我面前表现得很愉悦。

    “就在走廊尽头,不过他今天临时有事,可能这几天都来不了学校了。您可以去教导处询问一下,它在这栋楼的第二层,您一上楼梯再向左侧走过两间教室就可以找到它了。”我抑制住胸腔中疯狂跳动着的心脏,我能感受到这颗不足200克的小东西兴奋得和树林里乱蹦的傻狍子一样。

    “十分感谢您!”他张开双臂将我拥入他那柔软的怀中,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动作,拥抱了我好一阵子。“您是第一个愿意和我搭话的中国人,您的名字是什么呢?我很好奇哦!”他轻轻地拍打着我的后背,用着不大不小的音量在我的耳边低吟道。

    “啊...您叫我王就好,名字这些东西...还是等我们相处有段时间之后我再告诉您吧?”

    “啊...这样吗。真是遗憾呢。”他将手从我的后背拿开,将手放到下颚的地方,用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天哪,他的表情居然罕见地耷拉了下来。他是因为我刚才给予他的回答感到不快了吗?我心想着。

    “既然您不想告诉我您的大名,那么您也没有必要知道我的全名啦。”他紧皱着的眉毛在经过片刻思索后又放缓开来。“称呼我布拉金斯基就好了,名字那些的,就等小耀自认为和我熟了之后再告诉您吧!”他紧紧攥着双拳,紫蓝色的眼睛竟闪过一丝莫名煞气。

    哎不对...他怎么...不是啊!我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他...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我再次愕然了。

    “唔唔...真是无趣呢。我先走了。时间不多啦!”布拉金斯基将手中拽着的厚重米色围巾又往下扯了扯,冲我露出一个温柔得瘆人的微笑,撇撇嘴便毫无留恋地转身朝着楼梯间的方向离去了。

    他的态度转换之快,从热情四射再到冷漠无情,最后的结果甚至连个再见的问候语都没有和我说。

    这又是什么情况?如此诡异的事情怎么会突然降临到我的身上呢?或许是因为过了太长的时间,以至于让我忘记了这个未曾相识过的老朋友。也可能是因为他在先前就获得了整个学校教师的花名册,提前记住了我的名字。

    不过比较这两者之间,后者的说法更为靠谱些。嗯,一定是这样的!

    我从愣神的空闲中缓过神来,当眼瞳再次聚焦,只发现面前的走廊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下呼啸着的寒风拍打着半掩着的窗户,发出“啪啪”的声音。外面的大雪还在幽幽地飘着,我有些茫然地揉了揉脑袋上被寒风吹乱的青丝,俯身将暂时放在窗台上沉甸甸的文件尽数抱起,抿了抿被风吹得有些干燥的下唇,抬腿便朝着一楼课室的方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