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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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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北南常年镇守西北,因为连年的征战腿部落了疾,一遇大寒腿疼的走不了路,活像是被人生生往里面注铅,年前上书依照皇帝诏令回上京城修养,修养也只是打着幌子,季北南手握重权皇上生怕此人在西北搞什么乱子,难以稳自己在上京城的地位。

    季云庭怀里窝着只慵懒的橘猫一盘着核桃,一手捏着猫软乎乎的爪子,这猫是太傅之女苏惊蛰养的,这猫看着懒散实际上惯喜欢乱窜,和自家主人一个样。

    屋子里沉香弥散浸透了衣衫季黎北细细闻了下才拎着猫的后颈放在椅子上,起身去阿父的书房,进去时她淡淡的扫了眼站在门口的一身黑衣黑甲的谢俊,微微颌首示意,伴随着细小的门作声书房的关上了。

    书架摆放着整齐的书卷,镂空木架放着季北南拍卖得来的物品,最上面放着他养的吊兰,兰花,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笔墨砚纸,显眼的是入目可见的沙土堆得兵防图。

    季云庭不是没有想过和阿父谋篡夺位,她阿父好似不在意,那她也在阿父面前装的人畜无害就像是阿父的宝贝女儿,但她决不相信她阿父没有野心。

    季北南一直背对着季黎北,烛光映着巨大的影子压迫感十足,“阿黎你去哪里了?”

    季黎北瞧了眼低头注视眼前的烛火,眼前开始出现重影,使劲的眨了几下眼,“去江南想开家酒楼。”季云庭去北疆前确实去了趟江南不过没人知道,念云是晚季云庭一天去北疆的。

    对面沉默了一瞬,最后传来闷闷的声音,“阿黎,瞧见了吗?”

    “见到了是个聪明的姑娘。”想到这季云庭感受到手心的灼热。

    季北南转过身将半块双鱼玉佩放在桌子上,手背在身后纂成拳头,指甲陷进肉里,他想说的却始终说不出口,像前两日聚会上的感觉重现,眼前黑压压的,额头上的青筋暴突整张脸像是窒息般通红,喉见逐渐弥漫血腥气。

    “阿黎,管好自己养的狗。”他声音哑的像是被生水入了喉。

    季云庭抿着唇角,眸光在玉佩上面停留一瞬,铺天盖地的冷意席卷了周身,见到这枚玉佩事情几乎不需要解释,只不过无法向众人无法解释,这玉佩她走的前两日还见到,现如今却被别人捡了去,有人趁自己不在故意为之。

    “知道了,阿父。”季云庭拿过玉佩退后一步离开,她需要处理点事。

    喉间的血腥气紧接着漫上来,季北南强撑着咽了口,人走远后他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手指青筋暴突紧紧牵牢镂空书架,强撑着身子才没有跪在地上,殷红的鲜血落在案上书籍恰好沾染天道二字。

    那一句话生生要了他半条性命。

    季北南及冠时正巧西北突厥来犯便自愿充兵,老皇帝当时为了鼓舞士气又不想和亲于是御驾亲征,季北南在战场上得老皇帝赏识后七年平步青云,被册封异姓王,当时季北南和老皇帝的儿子差不多的年岁。

    以至于季云庭未出生便被定为太子妃,双鱼玉佩便是这其中的重要信物。

    季北南手握重权也是知晓分寸,此次回来也是为了让皇帝减少疑心,前两日的聚会突然闯出一个和自己女儿长的七分相像的脸声称自己才是亲生的,季北南径直招呼侍卫直接将人杀了,可如鲠在喉像是被掐着喉咙,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脑子一片空白像是被人刻意抹除了记忆,他完全不知道做了什么。

    事后那姑娘就住下了。

    季黎北离开书房行了几步回头看了眼,一股不详的预感盘踞在心头。

    回到文轩苑,那只橘猫早就一溜烟跑走了,估计是饿了。

    一直在门外候着的长陵急促的敲了敲门,季云庭在里面轻轻地应了声手上转动着柳叶刀,季云庭第一次招收侍卫时注意到长陵是个哑巴,就没再看其他人,盯看长陵许久直接要了此人。

    哑巴挺好的不该说的不说还安静,就是汇报的时候季云庭也罕见地心急,季云庭看着递上来一沓纸,挑了挑眉这么多。

    “给念云买点甜的,找到清荷,下去吧。”季云庭的目光落在季宁两个字上。

    一刻过去,季云庭松散随意的躺在摇椅上,椅子一晃一晃,她捏了捏鼻梁,再睁开眼活像是淬了毒,周身的寒意像是凝成了实质,那只橘猫也不知道在哪里窜了出来躲在一边不敢过来。

    守门的侍卫那么弱想来也该换了,那个叫季宁的的确厉害明明处处漏洞可周围人无人质疑,素手医仙,免费卜卦名声算是响亮,而她季云庭正好是反衬。

    季云庭将手上的一沓纸桌子上拿砚台压着,伸手拿了桌子旁的话本盖在脸上,睡过去就好了。

    她只走了两天就出了如此大的事,故意的。

    料想眼下这个变动,朝中定有人上书关于太子妃之位,当不当太子妃对季云庭没什么多大关系,她不想当,这个太子妃让这个叫季宁的人当没多大关系,太子妃之位在大局面前无足轻重,她还是疑心的阿父怎么会留这个人。

    现在自己平生多了个妹妹,烦人,无趣,还会用些自以为是的小伎俩,麻烦得很,还有自己的名声好像更坏了。

    她躺在摇椅上睡着了,夜里由凉风习习吹来桌子上的纸吹的呼呼作响,季云庭脸上的话本滑落在手肘处,她睁眼缓了会,起身去了琉璃苑,这是季宁住的地方,看门的侍女急忙行礼她们早知晓落水的事互相对视一眼心下害怕仍旧不敢拦人,只觉得这个新来的真的惨。

    琉璃苑的采光并不好,但胜在装饰漂亮,周围的假山上面白天见着还有几颗绿松石,找时间告诉念云给它扣下来。

    月亮穿透稀薄的云层照在假山上,天空中点缀着几颗星子,看来是要下雨的节奏,季云庭目光再次落在绿松石身上,忍不住抽出小腿处的匕首动手撬下全部的绿松石,她甚至绕着假山转了两圈,实在没有了。

    季云庭站在庭院里歪着头看见季云亭房子旁边里那株西府海棠开的倒是不错,只可惜生错了地方。

    颇为不爽的啧了声。

    帕子包裹着绿松石随意搁置在桌子上,有时间去玖玲珑选点水色好的翡翠,打一串手链送给念云作为生辰礼倒不错,夜里睡的着实不安生,脑海中时不时浮现季云亭的面容落水声伴随着一声惊雷结尾,惊醒的时候背上已经沁出薄汗。

    季云庭睁开眼盯着幔帐听见自己咚咚响的心跳,她一直都没睡熟,缓缓起身扭头看着窗外细细密密的雨,雨声逐渐压过心跳声,季黎北下床赤着脚踩在木板上,站在窗前吹了会风雨关上窗又睡下了。

    她假郡主的笑话早像插翅鸟儿一般飞往上京城的大街小巷,她名声本来足够坏,现在只不过添瓦罢了。

    一早念云抱着狼崽子在房门口玩,狼崽子是荒将军投其所好送给郡主的,现在只有三个月还小的很,小小的一团牙齿还不够伶俐,逗得烦了张着嘴咬念云的手,吓唬人罢了。

    “子归,听话。”季云庭倚着门瞧了眼目光又落再青石瓦落下的淅淅沥沥的雨水。

    “郡主,它牙还小的很呐。”念云说着撸着小家伙的背。

    狼崽子一看季云庭连忙趴在地上小脑袋埋下来,季云庭不愿搭理这小家伙,小家伙就跳到季云庭脚边蹭来蹭去最后被念云端来的肉吸引去了。

    此次回来季云庭第一时间察觉到清荷消失了,作为管自己起居的贴身侍女无端消失,料想自己玉佩存放的位置和阿父口中的话,清荷此人嫌疑重大,她隐隐猜测清荷做了季宁的狗。

    主仆二人是在囚牢再次见面的,季云庭虽说在外是娇纵蛮横的性子对自己人是极好的,但心狠手辣的确不假,清河长得本就清秀此刻被绑在地牢的行刑架上脸上粘连着头发,蓬头垢面,身上时数十道血痕汩汩冒血。

    早就看不出最初的容貌,季云庭手上拿着长鞭,细长的鞭子沾了盐水抽在人身上是难以想象的疼,十几鞭下去悲鸣声响彻整个地牢。

    “为什么要偷呢,那人许诺会救你的母亲?”沾血的鞭子被季云庭放在一旁的托盘上,随意扭了扭有些酸疼的手腕,低敛着眸子,她挑了挑眉语气难以质疑,“我对你不够好?”

    皲裂干枯的嘴唇吐露含糊不清的字,“......郡主,饶了我吧?”液体滑落脸颊,季云庭视若无睹。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挥手示意一边的牢狱人拿着鞭子离开,长陵和念云侯在门口,念云抽空往自己嘴里塞了块桂花糖,季云庭伸手抓着清荷的头发,迫使人对着自己的眼睛,“作为我的侍女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撒谎的人,以及...背叛者。”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黏腻的血水沾了季云庭一手,“你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我教你认认。”

    季云庭退后半步,她看着清荷的眸子笑,说出来的话不参杂一丝感情,“水刑。”饶是别人季云庭都不稀得亲自上手。

    所谓水刑便是用宣纸覆面,拿水浇灌宣纸上,等到宣纸纸浸湿后再改一张新的以此类推直至犯人窒息而死,季云庭还未用过这种刑法,此刻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饶有兴致的观赏。

    水汽透过墙上的小铁窗漫进来,躺在木板上的人被束缚着手脚开始进行水刑,人在这个过程中功能受到窒息和淹死的感觉,水不断的涌入,宣纸阻碍着人将水吐出来,呼吸又被遏止,整个过程崩溃又无助。

    三张宣纸过去,清河的脖颈忍不住绷直背部在木板上发出磕磕声,脸憋得涨红,眼睛直直的看着季云庭,季云庭脸上不见表情,做了错事要负责的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道理。

    第五张宣纸未覆盖下去,季云庭看的皱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留她一命。”

    季云庭从地下的水牢里出来,长陵和念云收拾残局,外面的雨势减小,季云庭撑着伞走入雨里。

    她一手打着伞一手拢着衣裙蹲下身看着水里的鱼浮出水面,水池里的鱼倒是多了起来,雨水砸在脚边溅起的水湿了鞋,纤细的手指落入冰凉的水里,鱼儿四散开来又紧跟着游过来,水草跟着手指打转,周围荡起小小的波纹。

    要不直接杀了,总归是个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