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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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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庆元年三月三日,京城中春寒料峭寒一片肃杀。

    漆黑夜空中忽地炸开几道惊雷,接着便有细雨携风落下,瞬间打湿了空寂的街道。

    静寂的街道远处,忽有密集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先皇被废新帝登基,为防皇权更迭有人生乱,京城中早就有入夜后不可出户的禁令。

    但竟有人敢违抗皇命,在京城中骑马夜行!

    更夫缩着脖子,慌忙躲到街道旁的小巷子里,他刚藏好,便见一队人举着火把,策马从巷口经过,向街道另一头疾驰而去。

    众人皆着玄衣铁甲,为首之人却未着铁甲,只穿了一身蓝色的便服。

    在经过巷口时,那为首之人只瞥了更夫一眼,便吓得更夫尿湿了裤子。

    更夫以为自己看到不该看的,下一刻就会被削掉脑袋灭口,但那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带人向前赶去。

    更夫忍不住好奇心探出头,看到他们马蹄疾驰,一副药冲过巷子往西城门奔去的架势。

    但那些人却在街道口的一座成衣铺子前,骤然勒停了马匹。

    马匹的嘶鸣声窜入夜空,吓得更夫马上缩回了脖子。

    更夫听到了一个带着嘲讽的声音:“谢清啼,你该知道,你逃不掉的。”

    谢清啼?前朝禁军统领谢清啼?更夫砸了砸舌,心道:这一队兵爷深夜出队,原来是为了捉拿前朝重臣中的漏网之鱼的。

    更夫自小在京城中长大,知道朝廷捉拿重犯的事儿,自己还是少看为妙,他不敢从主街上走,轻手轻脚的逃离了这是非地。

    方才说话的正是为首的蓝衣人,他对着成衣铺说完这句话后,铺中一片安静无人回应。

    他见无人回应也不气恼,对身后人吩咐道:“放火。”

    “是。”身后几人翻身下马,解下马背上的酒坛,将酒水尽数泼在铺子的木门上。

    木门顷刻便被酒水浇透,蓝衣人取出火折子点着,随手丢在了积在地上的酒水中。

    酒水遇火即燃,蓝白色的火苗舔过地上的酒水,被夜风裹着向木门卷去。

    着了火的木门被从内里打开,一个穿着灰布衣衫的人提剑从屋中走了出来。

    那人粗布衣衫木簪束发,装扮的和这城中的百姓并无区别,但那俊美眉眼间透露着的上位者气势,却让人一看便知,此人来历应必不简单。

    他踩过火焰走到雨幕中,抬头看着马背上的蓝衣人,声音中带着难掩的疲惫:“楚安澜,我来了,你让他们把火灭了吧。”

    “你命令我?”楚安澜扬起手中马鞭,一鞭抽向谢清啼。

    那一鞭毫不留情,转瞬就要卷上谢清啼脖颈,但长鞭尚未及身,便被一道寒光斩成了两段。

    跟着楚安澜的人,虽大都听过谢清啼斩风断雨剑的名号,但却无人亲眼见过这以快著称的绝妙剑法。

    此时见谢清啼出剑,他们才发现,这斩风断雨剑的剑招比自己想象的更快,谢清啼方才出剑时,他们竟无一人看清谢清啼的剑招!

    “废帝昨日被圣上赐死,你如今已成了无主的丧家之犬。你虽是丧家之犬,我却心怀仁慈,原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楚安澜随手丢掉断裂的马鞭,抽出腰间长剑道:“你今日若能胜过我手中长剑,我便饶你不死。”

    “楚安澜,你是否忘了,你的剑法是谁教的?”谢清啼负剑而立,眼中带着熟悉的嘲讽意味。

    谢清啼教养了楚安澜八年,楚安澜的文武技能,无不是谢清啼亲自传授。

    谢清啼剑法文章都是一绝,但他虽有教授人的资本,却缺少教授人的耐心,楚安澜的剑法文章若不能合谢清啼的意,谢清啼便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每每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楚安澜都觉得,自己在谢清啼眼中,不过是一段雕琢不成的朽木,一堆无法成型的烂泥。

    曾几何时,这样的眼神虽能刺痛楚安澜,但却也能激的他做的更好。

    但如今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楚安澜却只有恨意:自己在他身边待了八年,八年间,他将谢清啼视作云端明月雪山冰莲,如待神明般的敬他爱他。

    八年的相伴,纵然是一条狗,也该养出了三分情谊。但谢清啼竟因自己酒醉后没藏好心思,对他吐露了爱慕之言而大为恼怒,

    他不仅将自己逐出京师,还派杀手一路追杀,若不是逃入南境后被如今的陛下所救,自己的血肉,恐怕早就成了南境毒瘴森林里的一滩朽泥了。

    谢清啼几次三番的将自己逼入死境,如今自己死里逃生重返京城,还将谢清啼逼入无路可逃的境地,但谢清啼身处如今的落魄境地,居然还敢用那种嘲讽的眼神看自己!

    楚安澜心中恨极,他不再多言,轻踩马镫飞身而下,举剑向谢清啼疾刺而去。

    谢清啼举剑去挡楚安澜手中长剑,双剑相交,楚安澜手中软剑竟似无骨蛇一般缠上谢清啼手中长剑。

    这剑招不是谢清啼所兽,他也从未见过这样极柔的剑招。

    谢清啼凌厉剑招被楚安澜极柔剑招所克,他尚未将长剑从楚安澜的长剑束缚中抽出,楚安澜掌风已至身前。

    谢清啼抬掌相挡,双掌相击,楚安澜没感受到对方的一丝内力,谢清啼却感觉到楚安澜使出了十成十的内力。

    雄厚内力窜入肺腑,谢清啼被击退数步,重重的撞在了成衣铺前的柱子上。

    谢清啼张口咳出一口鲜血,尚未来得及再次举剑,楚安澜的长剑已携风而至。

    这一剑毫不留情,捅穿谢清啼的身体后去势仍不止,直到剑身全部穿过谢清啼身体,刺进了他身后的柱子中。

    剑柄卡在谢清啼的伤口处,楚安澜手上,瞬间就沾满了谢清啼的血。

    他们离的如此之近,近的足以让楚安澜看清谢清啼眼中的惊讶,他问谢清啼:“我能伤你,你很意外?”

    谢清啼尚有举剑之力,但却没有举剑砍向手握长剑刺穿自己的人。

    楚安澜手上用力,似是恨不得将剑柄也捅进谢清啼的血肉中,他没听到谢清啼的回答,再次问道:“谢清啼,我能伤了你,你很意外?”

    谢清啼口中满是鲜血,他的声音疲惫又模糊:“五年前我没能杀了你,你如今反杀回来,也算是以血还血,合理之举。”

    楚安澜抽出了长剑,鲜血喷涌而出,谢清啼脱力倒在了满是血污的地面上。

    楚安澜踩着他汩汩冒血的伤口,谢清啼痛到微微抽搐,眼中却没有一丝求饶之意。

    被踩在脚下的人没有求饶也没有哀鸣,这让楚安澜心中生不出一点复仇的快感:“你不惧死,那我若直接杀了你,又有何意义?”

    他将长剑横在谢清啼纵然倒地也握着长剑的手腕上:“我要将你在意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夺去,然后再取你性命。”

    “你的斩风断雨剑法闻名江湖,但今日之后,便不必再存在了。”说完手腕翻转,一剑切断了谢清啼的右手手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