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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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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赠荧平时习武。虽说骨架小了一点,但身上精瘦有力。

    可还是被迎面而来的人撞的生疼。

    那人可以从茶楼里找到这个偏僻角落,再直接迎面而来,不由得让赠荧多了怀疑。

    见他只是转头看了看,又默不作声的坐到了自己对面。

    那人微微抬起眼眸,声音略带几分疲倦。说道:“尹先生”

    这是赠荧的别称,兴许是前几世自己做改变了什么,这一世赠荧在外别人都称呼他为尹先生。

    他将手中的一块石板推向赠荧那边。石板没有什么多余的不同,这只是不属于人间的东西而已。

    下界,也就是人理解的通俗意义上的阴曹地府,用的是石板来做载体,记载人生前的因果。

    至于为什么赠荧可以一眼就开出来,当然不是因为他活久了开窍了。

    因为这上面记载的是他生前的罪状。

    呃,黑历史被人在眼前展开多少让人有些不爽,更多的是有尴尬。

    赠荧半晌没有说话,两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祂看着对面仔细端详的少年。

    一只手将他手中的东西扣下,另一只手持着坚硬的物体抵在赠荧身后。

    “我知道你要干什么”祂只是带着上位者的微笑,起身仰视者面前波澜不惊的少年。

    赠荧一愣,但躯体反应比大脑先一步冷静下来。

    “更知道你做过的所有事情,肮脏的也好,看似光明的也好。”他边说着,边自然的将本抵在赠荧身后的短剑一点点移动在他眼前。

    一直到离剑咫尺的双目被反射到寒光上,赠荧始终没有表现出一丝紧张亦或是害怕。

    他只是神色平淡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人,缓缓将他手连带着手里的短刀放下。

    然后微笑又疑惑道摇了摇头。

    两人都没有多余的犹豫和反抗,反而是平静的气氛在两人中显得突兀又平衡。

    下一秒,赠荧起身对面,面对祂撑起一片红色的阴影。

    “好呀,那你来说说”

    “我做了什么?或者说...”

    “我们需要一起来细数一下我的罪过,判官大人。”赠荧慢慢着站起来,以一种坦然的方式俯视着对面。

    他比祂预想的更出色,身份很快暴露。空气在此刻凝结的更锋利,连带着赠荧始终不变的微笑神色,一齐压制着对面。

    那人递过来的石板,或者说是罪状书。不时有些烫手的红色在上方流动着,在赠荧手上没几秒,就像着了魔,开始发烫发红跳动着在他手上留下些许模糊的烙印。

    赠荧的第一世死后,作为凝结了“人”这一个体最后的怨气和不甘的容器。被动的发起了弑神。

    听起来似乎是一个物种枯萎前迸发的巨大生命力,以为会掀起什么巨浪,但在赠荧残缺的记忆里不过是如海浪一般一一碰壁即消逝不过是一阵风的事情。

    具体的过程他如今早已经没了印象,只是结果显而易见一一就是没有结果。除过赠荧作为容器留存。

    但最后的苟延残喘多么用力,在他一个普通的躯干下能留下的,只是激发的超乎想象的隐忍和吞噬力。

    而不巧自己眼前的这位判官大人,似乎要连带着赠荧做的一起盘算。所以祂不时就会出现在他身边,像是将心里的皮肉反复剥离的警示和嘲讽。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而祂们绝不会放过余下的所有。

    所以赠荧也一样,手边渐渐有红色的温热流下,流到地上和衣服上渐渐变得滚烫,但不像他身上的红色一般夺目。

    那是过去人类这一物种的一次不成功的反抗余悸。

    留下的于他明明应该是纠缠和苦难,却让他在濒临绝望的边缘无比兴奋。

    赠荧一直是乖孩子,而作为不再墨守成规的乖孩子在遇到绝望时格外反叛。

    那又如何,他早已经准备迎接这场绝美的悲喜剧的最好收尾。

    “真替你担心,你要怎么做才好呢?”

    “好孩子。”

    “我很期待,作为普通爬虫挣扎蜕变的的美丽局面呢!”祂作为审判者,不过是以一副看起来气派的人类皮囊做伪装,以此到这里捉弄最后一次见面的人类。

    但或许并不像祂想象的那样,也许真是会没意思极了。

    赠荧看着眼前不久前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身影。

    他好一会才确认一切结束,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周围的人对着一切都毫无察觉。

    隐蔽的角落里,赠荧只觉得现实一切的安稳和平静反而让他觉得不真实。

    但他不能忘了。改变才是最终目的。

    就这样他总要走向一条无人知晓的不归之途。

    自己结点是:不要实现世界末日。

    就这样,赠荧开始了第三次生命。

    作为一切的毁灭与救赎。

    赠荧出去,楼里鱼龙混杂,质问声和说书声交杂不堪入耳。

    今年的嘉诺城似乎比往年要冷。可按往常来的人本应该少了,但今天这大早上的这阵势,只能是有难得的乐子事招人聚在一起驳论。

    不过不太平的事情发生的多了,想来见怪不怪。

    只是不巧正是这两天遇到的奇怪事还没有解决,这下叽叽喳喳的更没法理清头绪,搞得人心烦意乱。

    ……

    王公贵族吃饭设宴喜欢看些歌舞表演,平民百姓没这条件但也从喝茶赏花里找点乐子,听些话本子解闷。

    这不是姜生疑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个说书先生,有时说些政治时事,更多是说些奇闻异事。

    那人穿着个大袍子往看台中间一番一叽里呱啦卖弄着,旁边不时有几只鸦鹊叽叽喳喳,衬得他说的还有几分有理。

    听这人说的没意思,赠荧想着出发去长街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带上的防身兵器。

    谁知刚到茶楼门口,看到跑进来的姜生疑正准备打招呼,就被他急匆匆的赶了回去。

    看他不停的推搡这自己,赠荧也是一脸疑惑:“不是你干嘛?唔!”自己话还没说完就连忙被他捂住了嘴,推推搡搡之间一低头,瞅着他手上一副人面画像。

    画像上的不出意外是门外谈论的主角,不经意间被赠荧看来清楚。

    少年有些暗淡的瞳孔霎时间泛起一阵震荡。因为那人像的不是别人,而是一个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不只是外貌。

    那人身着白衣,身上血迹星星点点却没有自屈之意。像极了刚和姜生疑出世不久的自己。

    周身在寒风凛冽下毫无畏惧。眉眼中多的是张扬和与生俱来的英气,但在冰冷料峭的称托之下,最让人一不开眼的反而是一种柔和与怜悯。是被冰冷下耀眼又引人注目的少年独有的意气。

    为什么让他会被注意到,也许不只是因为相似,更多的是一种生命力,一种自己一直渴望着,哪怕会被灼伤的生命力。

    这让自卑发芽,所以赠荧在看台下人凝望着。他从前与许多普通人一样继续普通的活下去。

    直到如今,将自己的欲望煎煮下,变得干燥又酸咸的存活在世间。

    人与人都是相似又不同的。赠荧没再多看什么,就在匆匆之间,被姜生疑拉回去。

    赠荧此时显然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刚回来不过三日,对如今的眼前这位故友如今是什么样子全然不知。

    姜生疑似乎很着急,拉着赠荧问道:“你昨晚,是不是又出去了?”

    “我不是说过,阿荧你不要再做这些了。”

    明明自己记忆中的姜生疑是同自己将茶楼打造成了一片地下机密网络,颇有些心思的人。怎么如今愿意放下自己唾手可得的利益。

    他又是什么时候对自己说过这些?自己从前究竟做了多少事情,才让一切发生了这么多改变?

    但眼下,赠荧只看的到对面的人认真又着急的看着他,似乎没有听到想听的话而失落不已。但赠荧不知怎么回应他,只是像记忆中两人那样,先是回应他的想法,再轻轻的拍拍对方不安而颤抖的手。只是这次对方似乎有些意外,但面色任然舒缓了许多,

    赠荧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他还是说:“好”

    “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不去做。”

    整个茶楼上下作为交换,收集信息的媒介。赠荧他们就是以贩卖寻找嘉诺国上下上到血脉政治,下到民间医术机密为生的一类人,

    既然是别人求之不得的信息,当然得之不易。赠荧不怕死,整个盼槐上下都不怕死。所以才能把这种以命相抵的交易延续下来。

    他们年轻。他们走投无路。但从见到他们的那一刻起,他就是最好的家人了。

    做这些的原因有很多,楼里上下有人是因为要给供年幼的妹妹读书,有人是为了治病,也有想赠荧一样,只是为了大家都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而努力。

    所以赠荧只是希望大家都可以幸福,哪怕不知道原因,他也不希望因为这点小事让姜生疑失望。

    赠荧害怕显露什么,于是压下去询问的意思。

    赠荧道:“外面讨论的这些,与我有关吧。”

    “我看到那幅画像,与我十分相似。原来是昨晚被泄露了吗?”

    “如果之前就暴露了,我不会不知道的。而用楼里的手段,对外也只能做到把外貌或是衣服打扮什么的改变的程度。”

    “我知道瞒不住你,我也没打算不告诉你。”姜生疑说道

    “那你也要一直留在这里,我们楼里上下都可以把你隐藏的很好。”

    可是赠荧也知道,楼里上下虽然都是值得信任的人。但人来人往,自己更要调查世间灭亡的症结所在,很难不被发现。他身手是难得的好,哪怕是出了什么问题自己也能很好的逃脱,至少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他不能在一次看着他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