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江朦总没事往他哥那晃。
他抱着本相册摊在桌上,边翻边絮絮叨叨,南陌一开始只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事上,但有时候听着听着,会不自觉投来几个目光。
江朦就趁机把相册往他那推。
南陌不再像之前那样防备,偶尔还会回复他。
不过很简短就是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
下午,夫人不合时宜的突然回家。
沙发上的两人正依在一起,江朦似乎在分享着什么,旁边的人垂眼看他,带了丝难见的笑意。
听见声响,南陌倏然起身,那点神情烟消云散。
“跟我过来。”
门紧闭着,室内是如死一般的寂静。
“你最好给我好自为知。”
江朦不知道南陌被叫走说了什么,只明白他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除了一些必要交流外理都不理自己。
努力白费的江朦一阵不服气,但无论如何他哥都和水泥封心似的无动于衷。
晚上,又是努力无果后,江朦扒住即将被关上的房门,小声的问他:“之前……她是骂你了么?”
一如既往的无言。
“你不要听她的……”多日被冷落的委屈在此时涌上心来,他忽然有点想哭,“不要总是……不理我……”
南陌有些无措,几次想伸手帮他擦掉泪水。
抽嗒了一会儿,江朦就自己抹了抹脸,回去了。
只是走廊上再没传来房门关上的声响。
江朦今天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来找他。
送饭的时候,他站在旁边看南陌收拾着,房间里只剩下餐具和桌面磕碰的声音。
“谢谢。”说完这句,江朦没了话语。
另一人却没有立即离开。
似乎是想说什么,但他终没有开口。
等人出去了,江朦还低头绞着手。
“你怎么了吗?好像一直不开心。”
同学拉着书包肩带,和他一起向校门走去。
江朦垂头丧气道:“我和我哥吵架了。”
“你哥?“同学还没听他提过,一时想像不出画面,“那……是谁先开始的?”
江朦把脸埋得更低了:“……不知道。”
难办,同学在一旁尝试出谋划策:“不然你先道个歉?”
不等回答,半空中忽然落下雨滴。
学生们纷纷拥在屋檐下避雨,叽叽喳喳的嚷着。
“我爸怎么还没来……”“走啦,我看见司机了。”“你带伞了吗?”
人群渐渐疏散开,有认识江朦的学生在临走前还回头问他:“你家里人还没来吗?”
“我等雨小了再走。”江朦对那人笑了笑。
不过雨势并无要减弱的意思,贱起的水滴让他又往墙上缩了缩。
学校离家并不远,他向来是步行上下学。
谁有空来接他呢……
“江朦。”
雨幕里,熟悉的声音透过背景里的车水马龙,格外清晰。
这是有限相处中的第一次,南陌说出他的名字。
“走吧。”
南陌是半路赶来接他的,并没多带把伞。
偶尔肩膀相碰,江朦不合时宜的想着,现在他俩肯定有相差上好几岁。
路口处,南陌微偏脸问他:“有被淋到吗?”
江朦摇了摇头。
随即,少年换了另一边撑伞,侧身轻拢了拢他的肩。
潮湿感顺着手心传来。
之后的路程,被搂近的身体相依,大半伞都倾向他。
再无雨水触及。
玄关处,南陌放好伞,帮他整理衣领。
江朦乖乖站着,盯着面前人湿了大半的衣服看。
相对安静了片刻。
“对不起。”
“对不起。”
愣怔后,江朦忽然乐了起来。
他牵着南陌的手往里走:“哥你快去换衣服,我跟你说啊,今天在学校……”
小江也终于回到了叭啦个没完的样子。
南陌一直看着他,看得认真。
和江朦对视的时候,他又会把眼神移开。
明明回家的时候他们还能挨得那么近。
又不好意思了,小江确信。